焦作市中级人民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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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农村老妇的悲苦

  发布时间:2009-04-21 11:03:09


    郑梅妞已年届花甲,花白的头发,枯黄发皱的脸上时常挂着苦涩,见了人就喋喋不休地诉说,鼻子一把泪一把,眼泪用脏兮兮的袖管擦,鼻涕抹在鞋跟上。说不上有多坚强,未说话,泪先涌,因为她确实苦。

    原本她和普通农户一样,还有一个虽清贫但还算幸福的家,她和丈夫整日勤巴苦做,两个儿子先后成家生子,虽然也不是多富裕,但儿子儿媳都本本分分,耕田的耕田,做工的做工,一大家人日子像水一样平缓地流淌。

    悲剧源于2004年的12月19日,二儿子刘全战第一天到一个私营炼铁厂做工,那天上午,刘一直围着滚烫的炼铁炉转悠,快下班的时候,老板坐着面包车来视察工作情况了,当时刘忍着炼铁炉前的高温,往炉里放铁,旁边也有两人在上铁料,不知怎么一大块铁料就砸在了刘的头上,把他砸进了几百度高温的热水池。热水池有一米深,当刘挣扎着爬出热水池时就昏厥了。刚开始,老板为其积极出资治疗,当其前后住院8个月花去十几万元后,老板也无力供应了,因为他自己也查出患了肝癌,不久便去世了。无奈的刘只好欠了医院4万多元偷跑回家,往身上涂点便宜的膏药死挨硬抗,由母亲和媳妇吃喝拉撒地照料,2005年底郑梅妞实在忍受不了,将亲朋好友一遍一遍地搜刮,凑出钱来为儿子做二次手术,也只是局部关节肌肉的切割,她太想让儿子的四肢能够活动自如了。但最终其伤势未得到根本控制,全身除了头部90%烧伤,没有皮肤,没有汗毛,只有蚯蚓似的道道瘢痕,关节处切开又粘连,骨骼逐渐变形,彻底失去了自理和劳动能力,也摧折了一家的希望,因为母亲再也没有多余的钱去给儿子植皮和做局部切割了。

    处理他们案子的法院执行部门积极联系民政部门为刘全战办理了低保手续,承办法官也拿出一部分工资给予救济,过年节法院挤出资金给予一定的补助,但这一切都是杯水车薪,因为就是勉强让刘全战站起来活动的治疗费用也需要十几万元。在经济不发达的小村小镇谁家也不是太富裕,这个数字也无异于天文。曾经向媒体求助,但捐赠了了。

    刘全战的媳妇看上去非常贤慧,在刘受伤的头两年不离不弃,不仅伺候刘全战还到处打工维持家用。刘的上小学二年级的儿子也过早地承受了人间的苦难,自幼患上心肌炎的他不仅要完成功课,回来还要帮着奶奶料理家务,照顾烧伤的爸爸,时常为给爸爸揉腿(因为刘的皮肤无法正常排毒,不时发痒)而耽误了写作业,学业渐渐落下,更不要说在大人的膝下撒欢。

    刘全战在家抗病的日子里,郑梅妞一听说哪有治疗烧伤的偏方便赶着去找,甚至自己种植芦荟榨取汁液为儿子涂在身上。自己身患高血压不舍得买药,几次在做活的时候栽倒在地,苏醒过来自己还得咬牙站起来,吃的蔬菜是自己种的,面粉是自己去磨坊磨的,虽然餐桌上能闻见肉的香味,却是刘全战一人独享的骨头汤,医生说了,他的病不能少了营养。

    刘全战在母亲的支撑下,还是为自己是个废人郁郁终日,偶尔和媳妇拌几句嘴,吵孩子几下,家庭变故还是无可奈何地来了。

    2008年的冬天,刘全战的媳妇离家出走了,孩子因为妈妈的出走面临辍学,刘全战的哥哥因为刘全战的病也离婚了,带着儿子也住回了家里,郑梅妞一下子又成了大家庭的主持,给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做饭,侍弄家务和田地,还要为刘全战东奔西跑,忙里忙外。在那个飘着小雪花的早晨,郑梅妞一下子跌倒在门坎上,左眼眶下鲜血直流。当鲜血凝固的时候,郑梅妞又一次出现在法院执行局的门口,那刺眼的伤痕半裹在一张枣红色的围巾里让人看了还是触目。

    2009年春天,郑梅妞又来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找院长、找执行局,然后找法院宣传科,这次她径直找到宣传科的我,又一次泪如泉涌,反复地讲着她的不幸,“能让俺孩儿的俩胳膊俩脚勉强能活动不是也行?”

    望着这个悲苦的老妇,想着数次为其联系媒体的无奈,我提起沉重的笔,写下了上面的文字。

                                        

责任编辑:朱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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