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以来,焦作中院连续受理52起企业破产案件,涉及职工26768人、涉及资产总额11亿元,然而5年来全市未发生一起破产企业职工赴省、赴京上访案件。不仅如此,法院还为破产企业核销债务4.9亿元,盘活破产财产1.23亿元,通过资产重组,使得近9000名下岗职工重新上岗就业,3357名离退休干部和工伤人员享受到了基本医疗保险。是什么创造了这个奇迹?焦作中院大力实施的“无震荡破产”计划功不可没。
阳光操作 全程公开 让职工明明白白
针对近年来企业破产和改制案件不断增多、诱发不安定因素越来越多的实际,为了保障破产清算工作顺利进行,切实做到程序合法、操作规范、政策公开、权利平等,焦作中院制定了《关于规范审理破产案件程序的规定》、《审理企业破产案件操作细则》和《企业破产清算组工作细则》,用制度确保破产程序在“阳光”下进行。在审理中,认真组织有关部门对破产企业的资产进行全面的清理、审计、评估,结果予以公示,既让职工了解自己的家底,又要让职工参与破产清算监督监督,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企业破产后,工人们最关心的是企业拖欠他们的工资、医疗费、社会统筹、集资款等多项费用的支付问题,以及经济补偿金的标准问题等。针对这些热点、难点,焦作中级法院实行劳动债权公示制度,要求清算组对原企业职工全部的劳动债权、包括失业金的发放名单和标准等在清理后全部张榜公布,在广泛征得工人意见后,公开进行认定,改变了以往仅仅依据破产企业的财务报表和劳动保障部门的记载就内部认定的做法,避免了破产企业职工因无法参与或丧失知情权,导致对清算组工作的不信任而引发矛盾,影响清算工作顺利进行的不利局面。为了掌握破产企业职工的思想动态,保障破产企业工人的合法权益,合议庭或者案件承办人定期到破产清算组现场办公去,给职工解答国家的有关破产法律、法规和执行的破产清算政策,对职工提出超出政策范围的要求,也给予耐心解释和沟通。另外,我们还在一些职工人数多、矛盾比较突出的企业设立了意见箱,接收职工的来信和举报,如果发现破产清算组在兑现职工劳动债权方面方面有不合理、不公正、不合法的做法时,一旦查处查证后将予以公开处理。几年来我们法院处理的职工来信来访,都坚持100%的口头答复和书面答复,在处理上依法、公开、公正,职工们对法院的工作也比较满意,几年来,破产企业的职工对法院的工作非常满意,没有发生一起因处理不当而引发的集体上访事件。
焦作市橡胶一厂始建于1958年,以布面胶鞋为主导产品,企业职工1294人,离退休人员547人。1990年以来,由于行业不景气,该厂亏损严重。1997年3月,该厂改制后成为河南轮胎集团公司下属的全资子公司,即焦作万达橡胶有限公司,虽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但始终未能起死回生,从2002年起,企业全面停产。因企业停产时间长,近1300名职工生活没有保障,职工情绪大,多次集体上访,还出现聚众堵马路一些过激行为。市政府高度重视,将其列为焦作市18家特困企业之首,截至2004年9月30日,该公司共亏损4324.75万元,负债率达到181.19%。2004年11月30日,焦作中院裁定宣告焦作万达橡胶有限公司破产还债。
该公司破产后,焦作中院迅速协调有关部门,从市财政局、市工商局、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等14个政府职能部门抽调16名人员,成立了破产清算小组,对该公司进行了为期四个月的、全面的资产清理、审计、评估,并对债权债务进行了清查。在清算工作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全面实行公示制度,对原企业职工劳动债权的确认全部公开。现在,焦作万达橡胶有限公司破产清算已进尾声,职工的绝大部分劳动债权已经兑付完毕。该企业从宣告破产到破产程序接近尾声,没有出现一起集体上访,个别职工到法院来访,也是在主审法官接访后,满意离去。
妥善安置 用心关怀 让群众安居乐业
企业破产后职工如何安置,这是如何处理好民生问题也是企业破产最大的难点。按照法律规定,企业职工安置不属于法院审理破产案件的职责范围,但职工的安置又直接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影响企业破产案件的审理进程。焦作中院从大局出发,在解决破产企业职工安置方面坚持"十六字"原则,即“加强沟通、妥善安置、快速高效、合理分配”,想方设法促进职工安置问题的解决。
焦作是一个以煤炭为基础的资源型工业城市。以往这里的国企改制速度一直保持着和全国、全省同步。经过多轮改制,截至2005年,全市最后剩下22户市属特困工业企业。这些企业多数长期停产,资产负债率均在100%以上,最高的甚至超过了100倍。这22家特困企业共有在册职工10227人,离退休职工5118人。由于没有工资和退休金,职工看病无处报销,经常上访,成为当地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2005年,焦作市决定对这22家特困企业进行彻底的破产、改制。为此,成立了以市委副书记组长,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负责人为副组长的“国有特困工业企业改革脱困领导小组”。领导小组经反复研究论证并经市委、市政府研究同意,制定了以产权制度改革为中心,最大限度盘活存量资产、最大限度安置特困职工、最大限度维护职工权益的破产。改制政策决定将这些企业的土地和设备,变现后全部用于安置职工,对其中企业长期拖欠职工工资、统筹、医保等项累计相差的6100万元全部由市财政补齐。
焦作布鞋厂是1958年建成投产的老企业。由于经营不善、产品老化已停产多年,工人长期放假生活困难,工厂的所有设备都已经流失,仅剩下一栋三层高的破旧小楼和2.8亩地的厂区。厂房位于居民区,土地可以用来开发商品住宅。清算组按照法律和文件要求对土地变更用途后,委托中介机构拍卖217万元,企业职工妥善安置后尚需的165万元资金的缺口,最后全部由市财政承担。该厂60岁的退休职工王清莲患有股骨头坏死、腰椎间盘突出等多种疾病,走路靠双拐,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由于企业倒闭多年,生活无着落,看病靠借款。企业被宣布破产后,清算组积极协调劳动保障部门为王清莲等符合条件的职工理顺了劳动关系、补办了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关系,对所欠的工资、医药费等清算组也按一定比例予以报销。王清莲激动的说,自从1995年布鞋厂停产倒闭后,不但看病没法报销,连退休金也没有领到过一分钱。12年了没人管没人问,做梦也没想到现在却有了终身医保,还领到了退休金!
焦作橡胶一厂是22家特困企业之一。这个厂也是1958年建成的老企业,2002年全面停产时,在册职工1245人,退休职工657人。当破产清算基本结束时,全部员工已得到安置,但有108户老职工仍住在厂区的公房内。对这些困难老职工来说,商品房肯定买不起,他们住到哪里,成为一个新的难题。这些职工的住房不解决,厂区土地就无法变现,不变现职工就不能安置,经清算组研究后后,上报企业改革领导小组协调土地管理部门特批让他们集资建设住宅房。职工赵瑞兰从1958年建厂就来到这里,一直到1990年退休,现已70岁,这么多年,全家五口人一直住在36平米的公房里。房屋陈旧、阴暗潮湿白天都得开灯。2005年清算组组织住房困难职工成立建房、分房委员会,在市里特批的土地上建设住宅房,安置住房困难职工,赵瑞兰按照标准上交7.5万元钱,住进了126平米三室一厅的楼房。目前在焦作市22家特困企业中,共有544户解决了住房问题。
在最大限度安置职工的同时,还坚持最大限度地盘活存量资产。焦作市电缆厂破产前有1.2亿元的在建超高压项目,已经闲置了5年。为盘活这部分国有资产,市里请来青岛汉河电缆集团进行合作。2006年开始生产,目前已上交利税2700多万元。如今,22家特困企业除11户“关门走人”外,其余的都已经实现重组,盘活了2.2亿元的闲置资产,安置了3000多员工。
经过这一轮改革,焦作市基本实现了“企业问题稳妥解决,职工利益有效维护,闲置资产最大盘活,社会矛盾逐步化解”。原焦作市委书记铁代生在法院调研时对法院的做法予以肯定:法院坚持用公开促公正,保障了破产程序的和谐进行,这种做法职工满意,市委放心。